随便写点。
wb:十五色狂想涂鸦本

【乱写】技术活

#投胎是门技术活#

#洗头产脑洞,脑洞使我快乐#


“鬼使大人——您在苦恼什么?”


  我望着眼前蹙着眉头、端着本子、手执朱笔、面色复杂的鬼使,极尽恭谨地问道。


  不能不恭谨,天界哪位上仙不得下界历一遭劫难作一回乱?期间投胎这等首要大事,全凭鬼使一笔写定。所以虽说天界以清在上,但仙仙星星都得敬奉浊土里的牛头马面。


  何况,本星新近便要入世了,不可不更谦卑些。


  “啊,天巧。”鬼使从案卷里抬起埋着的头瞥了我一眼,嘴角垮得十分难看,“无非是天机天杀二星弄错了躯体这件事嘛,我正担心老大责问呢,也还要想能不能改得过来……”


  虽然鬼使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,但是那种笑意还是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——想来是天机那家伙粗蛮的性格惹恼了鬼使,以至于天杀这颗普通星宿也被平白无故牵扯了进去。


  我后背稍稍发寒,于是以低进土里去的姿态问:“那您想到法子了么?”


  “法子自然是没有的。听说到时候天界还要派玄女去降下天书还是石碣什么的……唉,星宿们各自要投的躯体都已经定了,届时天界也只会按着名单去做事,反正我不能将这事故报上去……”轮回鬼使嘟嘟囔囔的,好像很是介怀此事,不过转眼就露出一个十分得意的微笑,把意图全然暴露了出来,“至于最后怎样,那也只能看他们造化啦!”


  说完,他清理了面前一大摞案宗,终于从故纸后头露出完整的眉目来。他喝了口摆在旁边冷冷清清的茶,漫不经心道:“那么,天巧,你近来如何呀?”


  噢,我忽然想起,不论是地府还是天庭,总没有人会莫名告诉你一个秘密的,除非你也回敬他一个秘密,如此你们就能成为一对密友。想到能和鬼使成为好友,我不由有些心旌荡漾,所以我说:“也没有什么,就是一不小心把天罡的一盏茶杯给打碎了,只不过天贵帮我把这事儿瞒了下来,你也知道天罡那个脾性……”我说到这,就没再吭声。话说一半也就够了。我惴惴地看着他那稍显莫测的脸,生怕说的秘密过小,辜负了他的期盼,导致小鞋不断。


  好在,他的脸上没流露出什么情绪,只是道:“哦,那可真是不幸。”随即他招招手,把我叫到身边去,“来看看,该是给你画投胎路了。”


  我诚惶诚恐地走过去,站在他身侧。这时我看清楚了他面前木案的全貌——除却那可上溯到盘古时期的卷宗,便是清清白白一张纸。他换用了墨笔写下天巧二字,又搬动一钮大印把其他诸星名给印上。此事做完,他就自翻名单去查阅我的投生人去了。


  我不得不说这个过程是漫长无聊的,也不知道一百零八个人的名字他如何能翻动那么久。我又不敢催他,只能自个儿在心头默念着那两个字。


  燕青,燕青。


  这个白纸一样的名姓,就要新生了。


  想象着那种感觉,我不由忐忑万分。这是我第一次入世,不比地贼、天魁那几个老油子。人世生活之多彩,都只是耳闻。至于那丑恶,更是我所未接触过。我的焦虑促使我转眼去看着鬼使的工作进度,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工夫,燕青两个方字已经写在天巧的下头了。


  “喏,这就基本好了。”鬼使满意一笑,“接下来就要处理你和其他仙还有人的关系啦。”


  我还以为终于轮到我发话了,结果他自个儿提起朱笔就开始替我勾画。


  “天贵是帮过你忙的,我先用红给你画上一笔——”他径直于纸中天巧二字上下墨,平直一连,一条极淡的赤线就横亘与纸上。他状似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:“哎呀,这个墨浅了,没墨了,这也没法再加一笔呀……真是对不住。”我一时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故意为此还是真如其所说,也只好囫囵道无碍无碍。


  幸而他也不甚在意。“那么下一个就是天罡了,画一条黑线罢。”他将专门批红的鬼毫往浓郁的黑墨里一碾,就又干脆利落地在天巧和天罡间徒加了一条乌线。那种黑中夹红的色彩让我一愣,我不安地开口问询到:“这种色彩,没问题的吧?”


  他两眼一翻,答道:“当然是没问题的喽!我可在这里坐了好几年了!”


  我忙表示了信服。眼看这两条线画完,他转过身来对我说:“你还有什么旁的要求吗?”


  我想了想,道:“听凭鬼使大人的示意。”


  “唔。”他注视着那两条细线良久,才说道,“也没什么好加的了,反正世俗里那些人你也不识得。”然后就把那张大宣交给一个未开化的小鬼,去投入世间了。


  思索了一阵,我才鼓起勇气来问他:“那么,那些没有划线的怎么办?”


  “怎么办?”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,“当然是老死不相往来咯。当然,你那些星兄星弟们除外,总还是有些牵连的。”


  “这样啊。”我闻言不禁有些遗憾。我还是挺想和天机拉近关系的,毕竟是一个在上界颇有地位的星——天魁也好,只是过高了些,天罡则是刚惹了祸端……如果只是萍水之交的话,势必没有太多机会。


  我沮丧地把我这想法跟鬼使说了,鬼使却开始埋怨起我的不灵快来。他嫌我不早说,要不然他就可以为我再添一条红线了。我只好连声地抱歉。


  “不过呢,趁着你还没有去人间丢掉记忆前,我还是跟你说一说吧。”鬼使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喝了口茶,“天机投错了胎,到了原属于天杀的那个身体里。那个身体呢,叫李逵。你给我记好啦,可千万别喝口汤就忘了。”


  我点头称是,感念他的恩德,他挥挥手,叫小鬼领我走了。


  能交上这个挚友,真是太幸运了。


  


  像天巧这样什么都不懂就瞎投胎的菜鸟,鬼使也不是第一次见。他赶忙处理完像他那样的几十个菜鸟,就搬着椅子去轮回镜前看大戏去了。


  “哈哈哈,天机真是笑死我了。”鬼使笑得前仰后合,“发现自己投错了胎,傻x了吧?发现不是白面书生,懵逼了吧?叫你跟我狂,叫你跟我狂!”他大咒起这个不知好歹的星宿来,兀自“哼”了口气,就切了画面去看吴用那具身体了。


  天杀倒是表现得稍微好一点,只是确实太热衷于杀伐。不知天机看到本为他量身定做的那具身体,被天杀给变成了一个阴诡之士的模样,是何感想?


  鬼使笑得更欢。只是看见天杀用这具躯体造下那无数桩杀孽,还是皱了皱眉。


  “真是给地府增加工作量啊……天杀这个家伙。”


  还有令他捧腹的,是天魁接到天书后径直去找天杀的模样。“无意”让天机天杀二星投错胎的事,鬼使自然不会轻易地跟天魁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讲。于是眼见着他错认了好友天机,实在不能有比这更快乐的了。


  哦——至于天巧,他也只是顺带扫了眼。本以为这家伙机灵,自己投之以桃,他便能报之以李。谁知只告诉个那么没用的消息。鬼使玩着手中那朱笔,不由恶劣地笑了。被混红混黑的线给牵着了,你和天罡就相爱相杀去吧!


  那点微淡的红,也就足够让燕青柴进共同去方腊手下历一回生死了。


  希望他下次来能乖觉点。鬼使嘟囔着,却又想起天魁问他当朝皇帝是谁,直接在他与“赵佶”名字之间画了一条赤红的血线的样子,实在不寒而栗。


  唉,算了,那小子傻着就傻着吧,比太过聪明总是要好的。


  鬼使大人心觉疲惫,倒头便睡了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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