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写点。
wb:十五色狂想涂鸦本

食先生

要去上学了,就这样吧。火速完结:D

 

食先生 

 /……。

  你填吧,我都可以的。

  

  食先生照例撑着他那把大黑伞,颇为狼狈的走进来了。

  其实外面并没有雨,但他总是给人一种浑身湿哒哒的感觉。对于此,他自己声明:“唯有美食能够烘干我的肌肤。”

  他进了店后,装模作样地把无水的伞抖了抖。我好笑地倚在桌边看着他。正在换鞋的他感知到了我的视线,抬起头来扫了眼空荡荡的饭桌,笑道:“今天的烘干机呢?”

  我站直了些,转身去了厨房:“您且稍等。”

  有些菜是早做好的,因为放久了才生好味;有些菜尚需现做,因为吃的便是一个鲜。食先生已然坐在了饭桌的一侧,阖目休憩着。他说他眼中只容得下佳肴与做出佳肴的厨师,在没做出好菜前他绝不会看任何人一眼,在没尝到好菜前绝不会看任何事物一眼。我疑心这便是他撑伞的缘故,为了挡住视线,别看见不美的万物。

  菜一盘盘的端上来了。他目光很准,知道第一筷要对哪盘下手。他夹起一片鲜笋,放进嘴里,细细地咀嚼,似乎很是满意。他又换手,拿起勺子舀了笋底的汁,却蹙下了眉。

  我忙问道:“先生,哪里不好么?”

  他用左手背不耐烦地敲了敲饭桌:“我的饭呢?”

  我有些发愣。以往他来品尝新菜,从不吃饭,为何今日却要了?

  他看我一脸的疑惑,耐下心解释道:“要做一盘好菜,不能有浪费之处。菜本身自然是关键,但那淋上去的汤汁也很见本事。汤汁生吃总不大好,你给我拿碗饭来。”

  我替他盛了半碗饭,并表示了我的感激。他却似乎更忙于让举勺子举酸了的手活动活动。他几乎像抿茶一样的,从浇上汤汁的饭团里呷了一小口,旋即又皱了皱眉:“差点火候。”

  他说差了,那自然是差了。老惯例,我不能问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。我顺从地点点头,继续看他进食。

  看他挑菜吃菜,其实是一种音乐的享受,也是厨师自我价值的实现。他真的能将每一寸厨师藏于菜中的用心之处都翻拣出来,用绣口将那真心品尝得透。厨师细烹,他便慢嚼;厨师爆炒,他便快咽。锁了鲜的决不晚吃,未生味的决不早吃。他吃一桌菜,充满节奏感。真是一大享受。

  不过照例的,他还是一样菜只吃一口,一口里又按我的入料比例精密分配。看着余下的那一大盘,我颇伤心,虽不似初次,但总盼着他多吃些。

  一桌八道菜,他吃了八口;外加带汤汁儿的饭,统共九口。他这就算吃完了,于是火速站起身,打算走出去了。我拦住他,祈求他再吃一点。他扫了我一眼,又坐下重端起筷子,吃了一粒米,便走了。

  我并没有追问我的手艺如何,他总会在他的网站上公布的。我只是看他拿起大黑伞,目送着他轻快地走出了饭馆。

  然后,一个人扫干净了一桌菜,打了个饱嗝。

  

  食先生的网站界面如那把伞一样素净。甫一点开,跳出的便是我的好雨小馆。评价也是寥寥数语,不过一针见血。尤为尖锐的抨击了我家的汤汁儿与我家的饭。我在这厢苦笑,把页面往下滚了滚,还见一句。

  【今天的菜量尤其的少,可能是知晓我的本性了。辛苦老板这几次都替我吃了一大桌菜,想想都为他心疼。】

  我干笑了几声,思虑着何时做出一桌能让他吃完的菜。

  

  后来我做到了,食先生也撑死了。习惯了浅尝辄止的人倒在我的店里,警察把我抓去审问。我很好奇,一个对爱情如此浪荡的男人,为何不该死。


2017-04-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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